

儿时的暑假
◎ 郭玉霞
转眼又到一年暑假时,当年我的暑假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?
我外婆家在乡下,与我家隔着一条河,河名:四岔河。那河,当年在我们孩子的眼里,河面很宽阔,撑船的是位老翁,兜腮胡子,也已花白,他趁人们上船的空闲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灰色烟袋和几寸长的短小的铜质烟嘴,对着嘴子空吸几口,通气了,拇指和食指捏些烟沫子,装入小小的烟嘴里,悠闲地吸上几口,目光慈祥而深邃。老人身边有个小小少年七八岁的光景,瘦,黑。我们依次将手中握得汗津津的二分钱放到少年的手中,他接过,放到一个青布缝的小布袋子里,脸上渐渐就有了喜色。“开船啰--”随着老者一声吆喝,老人竹篙一撑船儿离岸,下篙、推篙、拔篙,船儿驶入河中心。
过个河,再走几里颠簸的小路就到外婆的庄子上了,我和姐姐一路小跑地到了外婆家。她头发已花白,挪着小脚,脸上笑开了花:“心儿,肉上的肉”地叫着,舅舅们家的孩子,表哥姐们早就在门口候着,“心儿,肉上的肉”他们重复着,嘻嘻哈哈地笑着。他们拖着我俩,成群结队地玩耍去了。
跑进圩上的小树林,蝉儿唱得正欢,对准树中高高的枝叶间,粘着面筋竹杆一伸,“知喳”蝉的翅膀立即被粘住了,我们欢呼着,去抢。捕到的放在一个玻璃瓶子里,有时会用绳子打个活结,套入蝉的头部,牵着它走,它也会挣扎,“啪愣”几下试图飞走,因线系着,飞不远,只好作罢。
清晨,在猪圈旁边的泥土地上,能看到一个个的小洞,挖开洞,看到未出壳的蝉蛹,捉了放树根下,提前让它蜕变。那时不懂,后来才知道,蝉潜伏在地下能几年甚至最长的达10多年。
在地上、树干上随时可捡拾到蝉壳,一个假期能捡一大袋,回来后我们拿去卖给中药店,得些钱可以看小人书。
水稻田旁有墒沟,数日的雨水后,水涨了好高。一群娃到水沟里捉鱼,我害怕蚂蝗,它们让我站岸上看。不一会儿, 大表哥捉到两条鲫鱼,一手一条送给我拿着,我撒腿飞快地向舅舅家奔去,他们快速上岸猛追我。
晚间,打谷场上放电影,那是可遇不可求的。幸运地遇到过,打谷场上热闹非凡,有坐在小板凳一排排的,有站在屏后四周的观众。《地雷战》一看,娱乐项目又多了起来,连续数日玩起了打鬼子的游戏。
表哥表妹们,还会一头扎进水里,你追我赶地畅游,可惜我是个旱鸭子,看他们打水仗,一直羡慕不已。
“叮铃铃”“卖冰棍了,卖冰棍了。”这叫声一来,我冲得总比别的孩子快些,我买些冰棍分发给他们,作为暑假他们教我玩耍技能的回报。
我们在田野、在树林、在河边,热闹了整个夏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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